高考结束了，聊聊《极限挑战》的高考励志节目
案例
综艺｜教育｜社会
作者：方可成
2018年高考结束了，祝愿考生们取得理想的成绩。
我想起上个月，有网友在微博上发给我一段视频，那是《极限挑战》的高考100天誓师励志节目。他发给我的原因是，我在去年关于“白左”的讲座中，曾经播放一段视频，而《极限挑战》的这期节目，明显是对那段视频的模仿。
先来看我在讲座中播放的那段视频，它来自美国。
翻译者在引介这段视频时，取的标题是“如果有人不知道什么叫特权，看了视频就知道了”。视频中，一群学生在进行赛跑，不过规则有些特殊：起跑前，学生们要回答几个问题，如果答案是“是”，那么就可以前进两步。
比如：如果你父母给你请过家教，你就可以前进两步；如果你从不用担心手机欠费，你就可以前进两步；如果你的成长过程中始终有父亲的存在，你就可以前进两步……
在回答过这些问题之后，学生们之间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这时再开始跑步，大家的起跑线已经很不一样。
视频中的老师对起跑线靠前的学生们说：你们要认识到，你们目前获得的优势，和自己的能力、努力都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简单的游戏，是对“结构性因素”的直白而震撼的展示。它意在说明：决定人生命运的，绝不仅仅是你个人的能力和努力，还有社会结构性因素带来的不平等。要塑造一个更平等的社会，就不能仅仅鼓励那些身处底层的人更努力更上进，还要通过公共政策等方式，去改变结构化的不平等。
为什么美国大学校园里有很多“白左”？因为他们接受过的教育让他们认识到：少数族群、弱势群体过得不好，绝不能简单归因为他们“懒”和“笨”，而是应该看到大家在起跑线上的巨大差异。要追求社会的公平正义，就不能假装看不见起跑线的不平等，不能轻飘飘地说一句“你努力就能成功”，而要想办法去帮助那些在起跑线上就落后的群体多进几步，去塑造一个更平等的社会结构。
下面再来看《极限挑战》的节目。
同样的设定：一群学生赛跑，起跑前回答问题，回答“是”的就可以前进，获得更优势的起跑位置。节目组将问题进行了本土化，一共提出了6个问题——
你的父母都接受过大学以上的教育吗？
父母是否为你请过一对一的家教？
父母是否让你持续学习功课以外的某一门特长且目前还保持一定水准？
是否有过一次出国旅行的经历？
父母是否承诺过送你出国留学？
父母是否一直视你为骄傲，并在亲友面前炫耀你？
问题回答完，场上同样是出现了巨大的差异。
看到这里，我甚至有些惊喜：中国的综艺节目也开始让大家意识到“结构性不平等”这个问题啦？
然而，跑完之后，“极限男人帮”开始阐释这次赛跑的意义。他们的发言，和美国那段视频中老师的发言，完全不同。
美国的老师提醒大家意识到结构性的不平等；中国的男人帮则开始供应个人奋斗的心灵鸡汤：起点不平等不要紧，别计较，自己努力就行！
“别计较出生和外在条件，站在起跑线前的那一刻，只需记得，拼命向前冲。”这是屏幕上出现的字幕。
黄磊说：“凡是赢在起跑线上的，都是短跑。人生一定不是百米赛，一定是场马拉松。前面那6步，在漫长的人生路上，其实就是最小最小的一毫米。”
这锅心灵鸡汤炖得还不错，可是它完全消解了这个赛跑游戏的意义。如果真的只是“最小最小的一毫米”，那刚才费那么大劲区分起跑线干嘛？
孙红雷的发言则更是奇妙：“所以特别简单的一个道理，我们中国的高考是非常公平的。”
他给出的理由是：“高考没有任何门槛。无论你的父母是什么人，无论你家住多大的房子，你们都在同一个起跑线，这个时候拼的就是你们的努力，所以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段发言中明显的逻辑不自洽，让人看得尴尬万分。前面提的那些问题，父母的教育水平、一对一的家教、出国旅行的经历，不是全都在塑造起跑线的不平等吗？高考报名是没有门槛，就像参加这个赛跑没有门槛；但是大家在学习和考试中有那么多结构性因素的影响，就像起跑前大家已经有了不同的起跑线。男人帮的发言竟然能拧到“大家都是一样的、在同一个起跑线”，真是太魔幻了。
对于起跑线靠前的人，没有任何人提醒他们反思自己的特权（privilege）。对于起跑线靠后的人，鼓吹的则是：别计较！不抱怨！自己全力奔向梦想就行！
最后，节目在一团火炬塑造的篝火晚会氛围中，其乐融融地结束。
一个关于结构性不平等的游戏，到了中国的综艺节目中，竟变成了个人励志的心灵鸡汤。这个案例实在有趣。
哦对了，在这场赛跑中，最后的20位优胜者中只有一位女生，她能挤进前20，完全是因为起跑线站在了最前面。这倒是一个极具隐喻色彩的细节。
要追求社会的公平正义，就不能假装看不见起跑线的不平等，不能轻飘飘地说一句“你努力就能成功”，而是应该塑造一个更平等的社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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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留言
极限挑战毕竟是个受打压的综艺，反映社会的不平等面可能就播不出来，对于即将高考的孩子泼冷水也不太好，毕竟一百天后就踏上高考，这活动相当于战前讲话，打满鸡血。
大多数都已知结构不平等， 那又能怎么样呢？ 抨击社会不公？报怨起点不同？ 除了大饮一口鸡汤，铆足劲向前跑，大喊我还有理想。 就只剩混吃等死了阿。
每个人都可以做一点点事情，去改变不平等的结构。
跪了，要求一个屡次因为不够正能量而停播的综艺节目样样做全，真是何不食肉糜，能做出来这一步，让大家认识到有不平等就已经达到目的了，还要冒着被停播的风险再来一步？要么你去牺牲你的职业玩这一把呗，做五分钟(但解决了nothing)的“英雄”。 keyboard man
我并不了解这样的背景。在这里人人都带着镣铐，所有能起舞者都值得敬佩，但镣铐本身并不能取消我们去评判舞姿的资格。美国的那段视频并未在国内被封杀，说明这并非一个全然禁忌的议题。媒介批评当然要注意这些背景，但这些背景也不是取消一切批评的挡箭牌。
我也对这一段印象很深，不过有不同的看法。毕竟节目组是要在高考前去鼓励学生，这个时候如果不给他们鸡汤，告诉他们结构不平等，努力也不一定有用等等，不是给他们考前泄气吗？倒是跑步后的一系列处理耐人寻味，原本提前跑进终点的只有20人，其他人被门挡在外面，后来孙红雷带着砸破屏障冲了进去，潜台词是即便高考没考好后期也还有努力机会；又有男人帮对一样的问题做出对比（当时大多数人都一步没有走），说明努力是有用的。因此，节目励志的要求决定了它言论的走向，否则在高考前给考生说那些话，从心理上而言，实在不合时宜。至于作为观众，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至少我除了感动，也看到了性别不平等、社会结构不平等的问题，个人并不觉得节目组是胡乱灌鸡汤。
高考真的公平吗？北京上海分数这么低
对于有“特权”的人来说，是要思考这个问题的。但对于寒门学子来说，吞下一口鸡汤努力奔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吞了之后跑到前面，希望他们能做一些事情让后来人不再只有吞鸡汤这一个选择。
不说成这样能播吗
断章取义，他们的话里还出现很多的“努力”这样的词汇，有父母给予的条件，也有自己的努力，条件少的多努力，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我说的是不仅要努力，还要改变结构性的不平等。断章取义的可能不是我。
如果后面的人在意了那站在前面的人又怎么继续享有特权呢，男人帮的发言恰好说明了国情不是[奸笑]
#两段视频都有点让人泪目，想谈谈自己的看法，与方老师交流# 结构和个体之间存在巨大的张力。对于结构性不平等的改变需要数代人不懈的艰辛努力，但是在社会走向公平正义的漫长过程中，个体的可为空间和可能性或许是对每个个体来说更为重要的问题。觉知并承认结构性的不平等这个真相或许是个体可以 “有所为”的至关重要的一步。而对其视而不见，猛喝鸡汤是另一种策略，或许是一种无奈之举，也可能是只是因为“无知”。只是，个体能在多大程度上抵抗结构？对于结构的改变又需要我们每个人付出怎样的努力？一直被这些问题隐隐困扰着，也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PS 极挑的节目毕竟面对的是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鸡汤的效果可能比真相来的更好，换个环境，换个场景，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更好一点。
说得挺好哈。个人力量微小，但是若不做，就更被结构进一步压迫。不到一百年前，美国女性还不能投票。变化可以来得很快，但它需要无数个体的推动和支持。
为了让鸡汤合理，男人帮还和智囊团也试了一下这个游戏，结果男人帮的都站在原处，然后他们开始就此大撒鸡汤。但是黄磊站在原处这一点就非常的不合理，毕竟他家里……
他们怎么会意识不到呢？孩子们只是无力，十八岁的他们能做的只是痛饮鸡汤，奋力前行阿！
“意识到”不难，但是下一步怎样很重要。希望今日奋力前行的孩子们，明日不要像他们的长辈一样，只知灌鸡汤，不碰结构性的不平等。
记得北京一外交部的孩子，说自己和出身农村的同学，已经是不公平了。
作为天津人，我是既得利益者，想对公平说声对不起
昨天刚看了这个视频，也觉得很讽刺很尴尬，还有最后只有一个女生跑进也是emmm。。。。。
看得时候就感觉到有点怪怪的 方老师点出来后彻悟 这节目做这期的意图其实另有背景 新的一季本来差点因为价值观不过审 所以可以说是自导了这一出
只有我注意到了那个自称NASA工作者，身份造假的人吗？父母给了他这么超前的起跑线，也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人格
更平等的社会结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还没改变的现阶段，不如画一个“大饼”，让那些天生条件差的有个“盼头”，有一个努力的机会总比直接放弃努力好吧~当然，社会结构这个问题需要正视！！
如果仔细观察，绝大部分国内综艺本质上是为意识形态服务的，基本上节目的走向最终都会往主旋律、主流价值上靠拢，最后我们看到一种特别拧巴的呈现。节目制作者制作出价值观如此混乱的节目，可能出于“无奈”，可能由于“无知”，而更多的则是“无所谓”。
不是努力就能和俞敏洪、雷军成为朋友的，鸡汤掩盖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社会结构固化的真相。人是分阶级的，而阶级是很难跨越的，需要的可能是几代人的努力。 我支持作者的言论。
看了底下的评论，觉得你真的好耐心，很多言论，我只想扔个白眼球过去。谢谢公众号的每一篇文章，它们都是有意义的，也或大或小，在改变我们的社会，加油！
重点是让前面的人看后面，让既得利益者反思。 后面的人很难可以影响结构的。一是因为他们主要精力都用在跑步。就算一部分从后赶上了，他们也会认为这个不公结构是可以被努力所克服的，还看不起那些上不来的人。
中国的综艺，要什么自行车……
高考其实本来就不公平 山东高考分数线就一直居高不下 难道就因为这个告诉学生你们别努力了没用吗 或者是每个人受到了一些优越待遇而觉得高于其他人了？要求学生们努力要求年轻人为了想得到的拼命付出并没有什么错的 国外国内教育体制也原本就有差异 这个节目也没什么错误之处 这样diss真没必要
不是说“别努力了没用”，而是说“更重要的是改变不公平的结构”。
如果说因为被上级指挥怕了，产生了逆反心理，所以故意在节目中埋下一根逻辑不自洽的线，让观众看到觉得不对劲，从而启动反思，也是说得通的。你可以把《环球时报》也归进这个在黑白之间游走的门类之中。不过，继续这么走下去，是让黑退缩一点点，还是自己沾染上黑暗的痕迹，那就不好说了
个人觉得这是每个国家的人民受的教育背景不同，而导致理念不同，，，我们国家的人啊，每次出现问题，都从自身找毛病，觉得自己努力就好，，就想中国人失业就怪自己没能力，然后提高自己的能力，美国人失业就怪政府没有提供那么多岗位，然后游行集会
权和责需要对等。现在中国是政府权力无限大、责任无限小。
我觉得高考是相对而言的公平，是相比步入社会以后明面上的不公平之下的公平，但我们也必须正视不公平。
个人并不觉得在高中的这些孩子们之中唤起对于社会资源不平等的意识是一件好事，在这个阶段他们的力量太小，能力和世界观不成熟的情况下，强调原生差距反而可能成为致使一些人放弃努力的毒药，日本便是例子
在他们的世界观不成熟的情况下，强调个人奋斗、不谈结构问题，最终造就的就是一代代顺民。
今天刚高考完再看这篇文章[难过]
看这段的时候就觉得很矛盾。高考应该是让人清楚意识到自己跟别人存在的差距，而更加努力奔跑。节目组本来想熬一碗鸡汤给大家，没想到熬成了毒鸡汤。
你努力就可以拒绝别人让你成功。
最近天天见让我有点不适应[破涕为笑]
意义本来就是被构建的，拿来形式
其实我并不认为方老师是在指着这一个节目、一家媒体批评，只是觉得这个现象很有代表性，很值得玩味罢了，因而指出来，希望让大家看到这个现象。一个原本批判性很强的创意，到了中国的综艺节目上却被大大地消磨了锐气，甚至成为一种鸡汤价值观的注脚，但这个注脚并不完美，甚至看起来非常牵强。比起封闭的批评，本文更像是给了一道给出了现实背景的开放性的题。我认为这个现实背景是真实存在的。综上，我不太理解一些朋友为什么要这么愤怒。
你懂我[拥抱]
一方面，鸡条不过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国内国外环境不同，节目能达到的最大限度也不同。节目中确实有一些矛盾，但是颜王打破那道门的设置也让我们看到一些曙光。社会永远都有贫富差距，并且可能越来越大。世界上也没有完全公平的事情，高考也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但是高考考到什么样的地方却对人生有很大影响。
综艺现在只能正能量，鸡汤化，不正能量不讲点鸡汤都不让播的。这也是权力结构问题。
吉登斯说 我们在受制约中创造了制约我们的世界。整个社会小到每一个国家，大至整个世界，我们身在其中构建了这个世界，但是我们何尝不是被构建的一个呢？推文中来自美国的视频还是很震撼的。要追求社会的公平正义，就不能假装看不见起跑线的不平等，不能轻飘飘地说一句“你努力就能成功”，而是应该塑造一个更平等的社会结构。
在当今的这个时代，高考这个机会对每个人来说是公平的，你的出身虽然不是决定你未来成败的决定性因素，但却是影响一个人向前奔跑的起点与速度的极大性因素。
其实有没有发现视频的受众不一样 极限挑战的鸡汤之所以叫鸡汤，因为它的出发点本来设置得和美国的视频都不一样，它是向结构性不平等的底层人数的鼓励 只有深受其害的人会最积极去认知，底层的人当然清楚结构性不平衡，所以这个高考励志本来不是像底层的人呐喊着，认清现实吧！ 美国的视频是呼吁更多上层的人不要无视自身的优势而放大自我的骄傲自大，要关注底层的人，这是对上层的人的大声叫唤 我一直好奇，中国社会是不是在利益和阶级方面缺乏同理心。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封建统治最大的问题不是有阶级的存在，而是阶级意识的养成，统治阶级或者上层人士更多的想法是，我要固化阶级，而不是我要打破阶级。这也不奇怪为什么中国在此类问题的讨论上总忽略对上层人士打破阶级思想的讨论，你说如果更有力量的人都缺乏源动力的教导，那是不是大家更无力
确实越来越多的高考状元都有优越的家庭背景，知沟越来越大，高考作文题目都开始对农村孩子不公平，想问方老师作为一个普通人怎么为此去努力，真的觉得太难了，你一出身可能就输在起跑线了。[流泪]
可以联系前阵子本公号媒体食谱栏目花总的文章，从训练对信息的获取和分析能力入手。
咋滴啦 节目本身不行 还不能说两句吗？瞧把某些人玻璃心给扎的，怎么keyboard man了？提点观点还不行了 让更多人思考不算进步吗？孙红雷是某些楼爹还是怎么回事
高考公平？？？江苏考生跪求和北上学生考同样难度的卷子用同样的分数线录取。被愚弄成什么样子才能对这种谎话深信不疑
反思自己的非努力性优势——特权在中国太少见了，不仅仅是在高考
朋友圈有一阵疯转关于这期极挑的推文，然而我当时看完就觉得标题应该改成“求最后一排学生的心理阴影面积”或是“父母除了生下你其实啥也没干？”。特想知道最后一排到底有几位进了前20，前20里面又有多少是站在前排的。但是看了美国的视频，老师的那段话说的特别好。落点不一定要在鼓励弱者上，让拥有特权者学会反思也是对弱者的一种尊重，有时候尊重就足够激励人了。所以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感谢方老师解了心头之惑，还学到了结构性因素这个概念，感谢。
区域优势就不说了？北京上海的同学，你来江苏考一下，有可能大学都上不了。
非常合国情，但还是有人完全凭自己的智慧与努力升学高考，如作者方可成便是这样青年，只是现在而言难度大得多。说实话，真正有天赋的人现在升学，入大学不存在问题，存在问题读完大学之后能否有创新。为科学发展，为社会发展做出贡献。
你户口在直辖市吗？回答是，直接走到终点前1米。。。
在结构不平等面前觉得自己力量太渺小了，更强烈的是当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或者想去的地方也去不了的时候，委屈求全退而求其次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甚至有时候说几句丧气的话就要被说抱怨，那么如果你来过我的生活呢？虽然是同一个人间但有人值得自然也有人不值得。
同在广东，广州和深圳都有分市内和市外招生，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市内市外分数差距80分。
之前看过一本叫《特权》的书，通过研究精英教育问题来说明这种结构性不平等，切入点和那个视频有点不一样。书里没有足够的对比，所以给人产生的冲击不像视频来的那么强烈，但提供的事实更丰富。这本书和文中的视频一样，也是出自美国人，我在想，虽然美国社会同样存在结构性的不公平，但这件事能够被不同的人通过不同的方式讨论、研究，总有一天能像女性问题、黑人问题一样，慢慢变得好起来吧
那些在处在不平等的下层地位的学生明白吗？我想他们是明白的，不仅明白他和周围同学的差异，明白这个社会带来的天生的不平等，明白实际上很少有人真的通过努力来弥补了原来的差异，有些差异不是物质上的，不只是父母能给的便利条件，更重要的是原生家庭带来的对孩子成长营造的氛围和环境。但是这部分学生，在这个年纪除了努力学习毫无办法，他们也需要社会给他们一个这样的承诺，就是努力就能成功，尽管这像一个美丽的泡沫，那他们也需要凝望着这个善意的谎言。
谈论高考是否公平，要看特定语境下的参考系是什么。在绝对意义下，高考很明显不公平。但在中国国情中，高考的替代选项（如自主招生）更考验家庭出身。我中学是北京东城区重点，虽然我高考能轻松上北大，我们学校连自主招生名额都没有。有名额的大都是海淀西城的市重点，入学后我发现自主招生入选的很多是北大教师和“权贵”子弟…北京上海的分数线对其他省份是不公平的，但对本地工薪家庭和富裕家庭的孩子，游戏还是有可比性的。高考起点不公平，终点也不公平，但智力和努力还是会对结果有影响的。但在国人能想象的其它游戏规则中，可能（相对）弱势群体连入场卷都没有。
因为这个而觉察，因为觉察即使无力改变还是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承认事实并不等于要无限顺应。我们又能怎么办呢，这种话我觉得还是挺恐怖的……
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看到那一期我也觉得有点尴尬 父母给的条件包括对孩子阅历性格心理眼界等等很多方面的塑造 而我觉得这些都是会影响孩子成绩的 摒除掉这些不考虑就开始灌鸡汤 很难让人喝掉 还有最后那个女孩子是站在很前面的 但是是最后第20个跑进来的 明显男孩子体力占优势啊 和努不努力的也没啥关系吧 最后再说一下作者回复第一位留言者的话给我的感觉 道理谁都懂 问题是你倒是说怎么做啊[衰][衰]
虽然与本文无关，但是，，江苏高考尚未结束，明天还有考试。。江苏高考安排：http://m.gaosan.com/gaokao/94107.html
室友放这个综艺视频的时候我也恰好看了，我想起了以前看的那个国外视频，就是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看的了。不过这个综艺视频，恰好，我只看了前面确定起跑线的一段，不然肯定眼瞎。
高考是公平的，是那种给你希望的公平，每个人都有成功的的可能，给了希望和可能性的未来。对于其他不公平的说法，那没有办法
中国特色犬儒主义：你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赶紧闭嘴。唱一句反调是无谓的抱怨，两句是键盘侠，三句以上的大概可以枪毙了。难道我们真的只有生存的需求，没有求真的需求？被阉割了政治器官的人，全然不在乎体制的正义与否，因为对他们而言，体制就像物理法则一般固定不变。结构性公平体现的均等主义价值观，在成熟的公民社会有着广泛的民意基础；反观内地，我们在自由这种最最根本的价值上都无法达成共识，而当代主要的正义理论，全都建立在对自由这一根本价值的保障这一前提上。我们缺失的恰恰是正确的认知，观念的传播对社会转变的推动是不容小觑的；观念可以是颠覆性的，本届政府对此的认识尤其深刻。既然上面已经很努力在打压了，我们不用说跳出来反对，不帮着他们把思想禁锢强加给你的fellow citizens还是可以做到的吧？